纵情刀,碎无痕

8855635 · 发表于 2009-10-27 12:18:04

“剑是百兵中的君子，贵族。枪是百兵中的勇士，霸者。”
“刀呢”
“刀？刀是百兵中的浪子。”
“浪子？”
“对，浪子。无根无籍，浪迹天涯也找不到一个家的，浪子......”

第一刀

很多年以后，我常常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砍出那一刀。我甚至会想，如果我那一刀砍下的，是一截枯柴的话，那么我人生，与现在，绝不相同。
可惜，那一刀，我砍下了一个人头。
“江南十剑”中排名第二的大凶剑风萧萧的人头。
那是我自入江湖以后所砍的第一刀。
那时的我，年轻，骄傲，自信，狂妄，籍籍无名的我，急于成名。
我向风萧萧挑战，以风萧萧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屑与我交手，但是我做了一件事。
一件足以激怒他，令他拔剑的事。
我挖了他家的祖坟。
风萧萧与我决战的时候，正是黄昏。
夕阳如血，群山苍茫。
我砍出了“第一刀”。
我的刀法共有五式，没有名称，只有次序，第一式就叫“第一刀”。
风萧萧头的滚落尘埃，他的血从颈腔里狂喷出来，被风吹散时，恰好遮住了夕阳。
在那一刹，如血的夕阳映着如夕阳的血雾，天地仿佛在那一瞬变得一片血红。
我喜欢那样的景色，我喜欢听血从颈腔里喷出时的声音。
我作了一个决定，以后，只在有太阳的黄昏出刀。
我一夜成名。
“江南十剑”同气连声，一向一个鼻孔出气，但我杀了风萧萧，他们却没有找我报仇。
我早知道会这样，他们最多义正辞严地发表一通声明，或是咬牙切齿的发一个关于杀我报仇的毒誓。
但绝对没有人会真的为了风萧萧的死而出剑。
我杀了排名第二的风萧萧，排名第三的剑客便会前进一位，成为第二，同理，第二以下的所有剑客都会前进一位，我帮了他们一个大忙，他们又怎会真的杀我报仇？
至于那个第一，相信他是因为没有把握杀我而不敢出声。而且他一定天天在家上香祷告，愿我不去找他的麻烦。
尽管他们没一个人是我的对手，但九人联手，相信足以杀我。
这就是江湖。江湖永远不会有真正的情义——至少那个时候我是这么想的。
所以我曾对那些在我成名后跟着我一起鲜衣怒马，纵横江湖的，和我一样狂妄自信的年劲人说，你大可以杀一派掌门，不必担心他门下的弟子会杀你报仇。你杀了掌门，副掌门就能成为掌门，他在心里不知有多感谢你，怎会找你麻烦？
后来果然有些人去杀一些门派的掌门。
他们杀了一些掌门，后来则被那些门派的弟子剁成了肉泥。
其实我忘了告诉他们，我的经验并不可靠，因为那副掌门虽然在心里会十分感激你，但对于他至少还是要做一些事，以使他这个新任掌门的位子更牢靠的。
比如，号召门下弟找出凶手，杀了他为原掌门报仇。
江南十剑和江湖门派不同，江南十剑没有共同利益，而江湖门派则有。
我之所以要告诉那些和我同样年轻骄傲的小伙子错误的经验，是因为我觉得他们不配和我一起鲜衣怒马，纵横驰骋。
他们没有资格。
有鲜衣，我一个人穿好了，有怒马，我一个人骑已够。纵横江湖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来的。
成名的感觉很好。
有很多人找到我，出大价钱让我杀人。我心情好时，我会做，心情不好时，我会杀了那些找我杀人的人，抢光他们的银子。
我是刀客，不是职业杀手。
当然，也有人出大价钱请人取我的人头，可惜，来杀我的人无一例外是给我多送了些银子来。
没人杀得了我。
那些日子，我晚晚都有轻歌漫舞，醇酒美人。
那些日子，我杀人都只出一刀。

——欲知后事如何，请明天接着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