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作家掠影:伍绮诗(via Goodreads) Q:这部小说是怎么来的? A:这个故事有一部分来自我丈夫告诉我的一则轶事:他小的时候,有个同学把自己的妹妹推进了湖里。她最后得救了,但“女孩落进水里”这个意象我一直都忘不了。我开始思考:她掉到水里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她和哥哥的关系是怎样的——落水前和落水后?如果她没有被救上来,她的家庭会发生什么事? 随着小说的酝酿,故事演变成完全不同的东西:女主人公比她的原型年龄更大,她的家庭充满各种秘密,家庭成员活在痛苦之中。下笔的时候,每当故事和人物的发展给我带来惊喜,我一般都能意识到,他们就好像拥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样。过去总是在塑造现在,所以,父母的故事和挣扎——由他们的性别角色、种族和成长经历引起——开始与莉迪亚的人生纠缠在一起。她哥哥和妹妹对她的复杂感情变得更加清晰。而且,还有个不时出现的邻居家的男孩,他似乎对莉迪亚一家存有奇怪的敌意——也不乏奇怪的兴趣。我跟随这些情节的发展,观察它们如何全部连接到一起。 Q:20世纪70年代的小城镇生活,你为什么要让一个混血家庭的故事发生在这样的背景下? A:我最初的想法是设定在波士顿,我在那里读的大学,现在又住在那里,但我很快意识到,必须选一个比较小的地方,在这样的地方,混血家庭才会显得扎眼。而且,20世纪70年代,困扰李家的所有问题也是最尖锐的,那时候没有太多混血家庭,亚裔美国人也比现在少。玛丽琳从医的职业理想一直难以实现,而到了20世纪六七十年代,女性状况有了很大的改善,那个时代的母亲一定会非常感慨,因为她们的女儿将拥有她们自己永远无法遇到的机会。 Q:李家的三个**各自拥有不同的秘密,父母对他们的关注也各有区别。是什么促使你在这部小说中探索家庭的秘密? A:秘密本身就引人入胜:餐馆里,谁没有尝试偷听过邻桌的窃窃私语?在一个家庭中,秘密具备额外的重量。这个故事吸引我的地方是,可以思考身为家庭成员永远不会回答的那些问题是什么,以及我们经常想要如何重现——或者说重新构想——那些我们已经失去的东西。当你失去某个人,尤其是突然或者在复杂的情况下失去,你或许马上会去想自己是否错过了什么、它们是否可能扭转现状。 Q:接下来你想写些什么? A:我总会写点短篇小说,此外,我已经开始了另一部长篇,现在我不希望过多谈论这本新书,它的背景设置在我的家乡——俄亥俄州夏克海茨,属于克利夫兰郊区。对**而言,夏克海茨是个可爱的成长地,以不同种族混居闻名——但这里也非常重视外表,而且仍然存在阶级、种族和特权问题。新书的故事情节将和我的第一部小说完全不同,但两本书的主题之间绝对存在前后承接的关系。 混血家庭悲剧里的“无声告白”(via美国国家公共广播电台) Q:关于小说中父亲的成长背景。 A:詹姆斯是加州长大的第二代移民,他和英文并不流利的父母迁居美国中部,父母在那里的一所寄宿学校工作。詹姆斯是这所学校里唯一的亚裔学生,总感觉自己是局外人,他试图融入环境却遭遇失败。后来,他去哈佛读书,却有一种错位感——这种感觉给他烙下永久的伤痕。 Q:关于小说中母亲的“局外人”经验。 A:玛丽琳从小热爱科学,她一直希望学医,成为医生。20世纪50年代,尽管她上了大学,这个梦想在当时却很难实现。结果,她邂逅了詹姆斯,与他相恋、怀孕、结婚,放弃了事业。她一直没能回到她想要的生活中去。 所以,她比詹姆斯想象中更加理解局外人的处境,明白别人先入为主地认为你“应该做什么”“必须是什么样子”给你带来的感觉。我认为他们彼此误解的原因之一,可能是这些话题是非常难以讨论的。你知道,“我感到非常孤独”这种话很难说出口,真的难以启齿。 Q:伍绮诗的父母:香港移民在美国。 A:我的父母对这类问题的看法是:“你需要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你的种族”。我觉得他们十分清楚我们属于异类这个事实,人们会根据我的行为假定我的整个族群是怎样的。因此,父母自然会想“你需要在学校好好表现,否则别人可能对中国人有不好的看法”,或者,“你应该待人和善,否则别人会觉得中国人粗鲁。”这些话听起来似乎挺蠢,但成见就是这样形成的。 Q:关于种族:亚裔美国人如何融入美国大环境。 A:我认为,在美国,种族话题往往以黑人和白人的矛盾为主……仿佛它是一个二元方程,事实上不仅有黑人和白人,而且各个种族是互相交融的。除了种族之外,人们可以根据不同的特点来定义自己的身份。我认为,随着跨种族婚姻的增加,我们对所有这些问题的认识会更加清楚,可能会以更复杂的方式谈论种族问题。 Q:虚构的李家如果生活在今天,而不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情况会是怎样的? A:我想,他们的处境会稍微轻松一些。我们已经见到很多亚裔(出现在流行文化中)……我们知道,亚洲人不止一种。而且,我觉得跨种族婚姻现在更具有了一点普遍性,但这些因素并不一定会完全改变小说的基调。 而且,为这本书做研究的时候,人们对这些问题的接受度也让我惊讶。比如,自1958年起,盖洛普每年都会进行对跨种族婚姻态度的调查,1997年,调查结果首次显示大部分美国人赞同跨种族婚姻。这个事实对我来说非常惊人,因为1997年之前大多数人不赞成跨种族婚姻。2001年也进行过美国人对亚裔人口的态度的研究,结果发现68%的人对亚裔美国人有比较消极或非常消极的看法,2001年大多数美国人还有这样的态度,再次令我震惊。 所以,我想,假如李家生活在今天,在很多方面生活会更轻松,但与此同时,我认为要在美国实现真正的文化理解,我们仍然有很长的路要走。 2014年文坛新星:伍绮诗(via ONE STORY) Q:你是在什么情况下得知《无声告白》将由企鹅出版社出版的?你是怎么庆祝此事的? A:我的幸运令人难以置信。这本书被拿去竞拍,所以,当有出版商投标,我会得到通知。经纪人打电话告诉我企鹅出版社中标的时候,我恰好在家。我很想告诉你,当时我就冲了出去,并且庆祝了一整夜,但实际上,我只是挂掉电话,然后跑到幼儿园接儿子了(而且去得有点晚!)。老实说,家里有个小孩有助于我在那个疯狂的时期保持冷静。我知道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但眼前还有个两岁的小家伙需要喂饭和哄着睡觉——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你脚踏实地的。短时间内我也找不到保姆,所以,我和丈夫就只是叫了外卖,晚上吃了蛋糕。还是挺令人兴奋的,不是吗? Q:《无声告白》的第一句话是:“莉迪亚死了。”你是怎么决定这样开头的?这个故事是怎么来的? A:最后一稿的时候,开头这句话才定下来,前面的几版草稿都是这样开头的:“他们一开始不知道莉迪亚去了哪里”——调子完全不同,一个是揭示真相,另一个隐瞒真相。但我觉得,读者一上来就需要真相。否则,重点会变成莉迪亚是死是活,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发生——是小说的重点。我喜欢直率的开头,有种一下子摊牌的感觉。 故事是有根源的,来自我丈夫讲的一则轶事:小时候,他认识的一个男孩把自己的妹妹推进湖里了,她得救了,但我一直在想她掉进水里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她和哥哥的关系是怎样的(落水前和落水后)、如果她没有被救上来,她的家庭会发生什么事。故事最终演变出完全不同的情节,在小说中,莉迪亚是个青少年,但首先一切都始于一个女孩落入深水中的意象。 Q:这本书里我最喜欢的地方之一,是三个**之间的复杂关系:内森、莉迪亚和汉娜。莉迪亚是父母的宠儿,但似乎内森和汉娜不仅接受了这个事实,还因此活得很好,他们仿佛是感激莉迪亚承担了父母的所有期望。三个**中你最喜欢谁?其中的某个是否有你自己的影子? A:我十分同情莉迪亚,因为我也曾是十几岁的女孩;内斯的科学头脑取材于我,还有他对太空的迷恋,我童年的大部分时间都梦想成为一名宇航员;但我对汉娜情有独钟。和她一样,我是最小的**(比前面的**小很多),我花了很多时间倾听别人的谈话,努力将比我年长者的生活从话语中拼凑出来。我收集别人不要的东西,但它们对我而言非常重要,几乎是一种用来崇拜的图腾。说实话,我现在还这么干。小时候,我就爱找个舒适的角落藏起来——桌子底下、窗帘后面的窗台上、壁橱里。我觉得,汉娜可能最符合我的性格。 Q:在这本书中,我们透过不同家庭成员的视角跳跃看待莉迪亚的去世,这种贯穿整个故事情节的无缝视角转换令我惊叹,中间还穿插着倒叙。哪个视角/故事线你写起来最愉快?哪一个最难写? A:我很喜欢写玛丽琳和詹姆斯见面的章节——爱情故事使人愉快——还有1966年莉迪亚和内斯小时候的部分。研究如何用细节充实这些虚构的世界给我带来纯粹的喜悦,比如看双子座九号火箭发射的新闻报道、读老菜谱(玛丽琳的烹饪书原型是我妈妈自己的贝蒂克罗克烹饪书)。最难写的部分,对我来说,是玛丽琳和詹姆斯应对女儿的死亡的章节——在我儿子出生之后变得更难了。描写父母失去**,在情感上变得非常棘手,我几乎完全代入了:有时我会直接放下笔,溜进儿子的房间,只为了看一会儿他睡觉。 优雅告白:伍绮诗专访(via erikadreifus) Q:绮诗,请告诉我们,你是如何想出《无声告白》这本书的创意的? A:我的丈夫曾经告诉我,他的一个同学——小时候的同学——曾经把自己的妹妹推进一个湖里,最后她得救了,但我一直在想,这件事发生之前,兄妹的关系是怎样的,之后又会出现何种变化。假如她没有得救,她的家庭会发生什么。女孩掉进水中的意象一直在我脑海里不断变换,为这个故事埋下了种子,但它与事实完全不同。 Q:我不知道你的确切年龄,绮诗,但我知道你什么时候大学毕业,所以,我敢肯定,1976年的时候你不太可能已经出生,1976年也是《无声告白》叙事的背景时间。请简单谈谈你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间。 A:你说得对,1976年我还没出生——我成长于80年代的美国郊区小镇。我并不确定是当时的镇子还是我的家庭稍微落后于时代,但70年代的设定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我拿我小时候家里的物品填充故事的场景:使用旋转拨号盘和螺旋线的电话,有时需要压住唱针的电唱机,汽车上有变速杆和点烟器,关车窗需要手摇。连书里描述的一些衣服也是根据我从我姐姐那里得到的旧衣服写的。 研究早年间——1966年和1996年之前——的设定时,我得到了很多乐趣:我看过“双子座9号”火箭发射的新闻报道,读过老菜谱——玛丽琳的烹饪书原型是我妈妈自己的贝蒂克罗克烹饪书,我还阅读了50年代拉德克利夫学院的女生的生活记录,等等。(我把研究成果贴在了Pinterest的页面上,如果读者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Q:本质上看,这是一部关于家庭悲剧(家庭成员神秘死亡)和痛苦的小说。但它也是一个关于跨种族婚姻的故事,小说中提到,主人公结婚几年之后的1967年,美国才推翻了弗吉尼亚州认定洛文一家跨种族婚姻无效的判决。整部小说有多处亚裔美国人遭受偏见的描写——有的明确,有的微妙。请告诉我们,你希望读者从中获得什么? A:在我成长的过程中——先是住在匹兹堡郊区,后来搬到克利夫兰郊区——我们家周围的社区几乎没有其他亚洲人。你的外表和周围的人非常不同,这是一种十分奇怪的体验。你会觉得自己很显眼,并且因此活得很累、不知所措——尤其是当你内心深处觉得自己属于这个社群,但别人却不这么想的时候。我希望这部小说会引起读者的思考,让他们体会那种感觉,特别是在如果他们没有经历过这种体验的情况下。 我希望读者会从更广泛的意义上看待文化问题。跨种族婚姻直到1967年才合法,我觉得这不可思议,1967年距今仅仅过去了一两代人。(我自己的婚姻就是跨种族的,我的儿子是混血儿,所以这些问题对我来说都是非常个人化的。)更让人吃惊的是,人们对跨种族婚姻——以及对亚裔人种——的态度的消极程度依然超出了你的想象。自1958年起,盖洛普每年都会进行对跨种族婚姻态度的调查,1997年,调查结果首次显示大部分美国人赞同跨种族婚姻。2001年进行的美国人对亚裔人口的态度调查结果指出,68%的美国人对亚裔持有“有点消极”或者“非常负面”的看法;比起黑人、犹太人或者女性竞选总统,更多的美国人不愿意支持亚裔做总统;24%的人不赞成其他种族与亚裔美国人通婚。 作家伍绮诗谈她在夏克海茨的成长经历和她横扫这个夏季的畅销小说《无声告白》(via Cleveland) 只要快速浏览一下伍绮诗的Author主页,就会发现今年夏天她过得非常非常不错。 伍绮诗成长于夏克海茨,1998年毕业于夏克海茨高中,她的处女作《无声告白》6月30日由企鹅出版社出版。但伍绮诗很早就开始兴奋了——因为这本书出版之前就好评如潮,批评家们给它极高的赞扬,编辑们也将它列入夏季最佳书单。 Q:作为华裔美国人,你的家庭有怎样的经历?你们和小说中的李家一样被人歧视或者排斥过吗? A:我记得,在夏克海茨,我们是受欢迎的——尽管那里并没有许多亚洲人。当地社区正因为对种族关系有着非常清楚的认识,所以才让人感觉相对宽容和豁达。因此,作为华裔美国人,我并没有太多遭到歧视或者被排除在外的经历。话虽这样说,但不是每个地方都和夏克海茨那样宽容,夏克海茨也并没有驱除一切外部影响的魔法结界。可悲的事实是,这本小说中每一个种族歧视的情节,都或多或少地在我、我的家庭或者我认识的人身上发生过,从小女孩,到把眼睛扳成一条缝模仿中国人的女人……我要遗憾地说,我并不需要做太多的调查就能重现出这样的形象。 其实,我认识的少数族裔里,没有从未经历过任何一种形式的歧视的人。我姐姐告诉我,我们家搬到匹兹堡的时候(在我出生前不久),邻居家的小孩就往我们家的信箱里扔过鞭炮。一次,在陶尔城市郊,有个男人过来对我姑姑和我说话,朝我们吐唾沫,尖叫:“滚回越南,从哪来的滚回哪去。”这些都是极端的例子,幸运的是,它们在我的生活中已不多见。但很多歧视以更微妙的方式出现:人们觉得你英语好或者没有口音是个奇迹,他们会问:“你从哪里来?不——你真正从哪里来?”这些类型的所谓“隐性冒犯”和更明显的歧视一样,也会让你觉得自己遭到同等程度的排斥。 Q:你为什么要把故事发生的时间设置在20世纪70年代? A:当我开始去了解这个家庭和他们的故事的时候。很显然,20世纪70年代的时候,他们遇到的所有问题处于相当尖锐的状态。现在混血家庭更为常见,但在上世纪70年代,李家非常显眼——1958年,玛丽琳和詹姆斯结婚的时候,异族通婚在一些州仍然是非法的。玛丽琳从医的职业理想一直难以实现,而到了70年代,女性状况有了很大的改善,我想,那个时代的母亲一定会既高兴又遗憾,因为她们的女儿将拥有她们自己永远无法遇到的机会。 Q:请介绍一下你是如何成长为作家的? A:我一直很喜欢写作,但以前不觉得可以把写作当成职业。当然,小的时候,我不知道现实为何物,先是想当古生物学家,后来又想成为宇航员。长大后,我变得更加(略微)务实,想做记者、编辑或者英语教授,但我一直将写作视为“副业”。我很幸运,许多老师都鼓励我——首先是戴安娜德里克,我在伍德伯里小学的五年级老师。她激励我们要创造性地写,还称赞了我的作品。但最关键的是,她把写作视为重要的东西来对待。 整个初中和高中,我一直在写故事、诗歌和戏剧。(坦白地说,写得很糟糕——但我认为必不可少。)我与人合编过高中的文学杂志《义素》,坚持了两年,参加了创意写作课和戏剧创作课。高三那年,我写了一出戏,竟然在玛丽琳-比安奇儿童戏剧创作节中被搬上了多多马剧院的舞台。所以,我已经写了很长时间。但说实话,直到最近——攻下硕士学位之后——我才相信自己可以专职写作。 Q:你选择读完艺术硕士再写作,而不是去纽约直接开始,你认为在密歇根大学获得的艺术硕士学位对你来说有什么价值? A:对我来说,艺术硕士的经历令人难以置信的积极和有帮助。在密歇根大学进修是我想象中最好的经历。这是我第一次把写作放在首位,而不是当作“副业”。通过阅读不同类型的作品——包括我同学写的和已经出版了的——我学到了很多技艺,通过大量写作,我尝试开发自己的风格。我学会了如何评论、如何对待评论,以及如何编辑自己的作品。我和同学们成了彼此信任的读者和亲密的朋友。在过去的十年中,我们参加彼此的婚礼、探望彼此的**,在生活上和事业上互相鼓励。 进修艺术硕士是绝对必要的吗?不,当然不是。你可以广泛阅读、大量创作,在不参加辅导班的情况下找到作家朋友。但我认为,为了提高作家的专业素养,你必须花时间磨练技艺、专注于实践,无论是否选择艺术硕士的形式。 Q:你有什么写作风格吗,比方说完成之后才能动笔的事情?有没有固定的套路? A:我是个对每段感情都很投入的人,所以对待写作也是这样:先抱定一种方式写下去,灵感枯竭了就换别的方式。有一段时间,我必须嚼着瑞典小鱼软糖、喝着樱桃可乐才能写出东西来。最近我的经常是来一杯很酽的伯爵茶,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秘诀。无非是坐下来,重新读读我前一天写好的东西,然后让故事继续下去。 Q:你有没有最喜欢的作家或书籍?有没有作家给你带来过特别的启迪? 阿伦达蒂罗伊的《微物之神》是我一直非常喜欢的书之一,我每年都会全书重读或者只读其中的一部分。我喜欢、高度推荐并且希望模仿的其他书有:托尼莫里森的《宠儿》、安帕奇特的《美声唱法》、伊丽莎白斯特劳特的《艾米和伊莎贝尔》。还有一些经典,我已经读了无数遍:《杀死一只知更鸟》《麦田里的守望者》《了不起的盖茨比》《太阳照常升起》《基督山伯爵》。对我来说,它们是相当于安抚食品的文学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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